第 70 章（1 / 2）

女人的每一点神态变化都被唐芸余光捕捉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女人的手机仍是没有动静，唐芸看了眼屏幕充电亮起的手机，放下了手上杂志。

“终于充好电了，也不知道女儿给我打电话了没……”唐芸边翻看手机消息，边露出了一副略显失望的神情。

中年女人没忍住又瞥了唐芸一眼，这一次，她正对上唐芸从手机上抬起的目光。

目光突然相接令中年女人十分不自在，正想故技重施低头喝水，唐芸却主动与她交谈了起来：“你也在等人吗？等孩子？”

“这年头的年轻人，玩起来就不管家人……”唐芸边抱怨，边向女人报以礼貌微笑。

这下女人不得不回话道：“不是，我是来找……朋友的。”

唐芸点点头：“哦，你朋友是来玩儿的吗，北市最近天气不错，很适合旅游？”

“不是。”女人显然不太想继续尬聊，简短回了两个字后，作势起身便要离开。

唐芸目不转睛打量着女人匆忙收拾东西的一举一动，在其转身的那一刻，轻声道：“江雅萱已经被警察带走了。”

女人面色一怔，错愕回眸直愣愣望向唐芸。

唐芸面色微笑一敛，按下服务铃又叫了杯咖啡，对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：“吴女士你好，我是楚黎的母亲，坐下聊聊吧。”

如果说女人本是震惊于唐芸知晓江雅萱的消息，听到“楚黎的母亲”这几个字时，她这才恍然大悟，在自己从走进这间酒店的那一刻，就已经暴露在唐芸面前了，她只觉得后脊发凉。

她母亲说的没错，楚黎和她的母亲，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
女人本能望向酒店大门，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神色凛然的陌生人，打量的目光正落在自己所在的方向，若她猜得不错，那些人很可能是唐芸叫来的。

更令女人意想不到的是，唐芸将手机屏幕一翻，赫然露出了通话界面，通话已经持续了几分钟，也就是说从手机充满电的那一刻，她就拨通了一个名叫“刘警官”的电话，外面陌生人中走出一个手拿电话的女警，与唐芸相识一望，女人没得选，只好乖乖在唐芸对面落座。

女人姓吴，名叫吴晓雯，是深蓝疗养院护工刘英的女儿，曾担任于H大宿管一职，刘英早年离异，鲜少提起她的丈夫，但不久前，他们曾作为“死者家属”，接受过警方的问询。

吴晓雯的父亲，正是吴伟，鲸鱼商业园杀人案的被害人。

而吴晓雯的母亲刘英，正是给方建国持续提供帮助调查“方昊死亡真相”的最佳盟友。

这样复杂的背景关系，很难不令人怀疑，吴伟的死除了方建国与其的私仇外，很可能与刘英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，或者说，杀掉吴伟，是方建国对刘英长期帮助的变相回报。

但方建国与刘英在警方面前矢口否认，一致否认了这种可能性。

眼下吴晓雯与江雅萱的接触暴露在人前，未免江雅萱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“证言”，吴晓雯主动解释道：“我跟江雅萱是因为江雅琳认识的……”

江雅琳常帮方昊取快递拿外卖，一来二去吴晓雯对这个沉默少于总是低着头的女学生有了点印象，她知道方昊那群人身边总少不了女生，心里虽有些猜测，但从不会主动打听他们的私事，如果不是有天熄灯之后在宿舍楼外撞见了鬼鬼祟祟的江雅萱，吴晓雯之后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听凭方昊使唤的女学生叫什么名字。

“你是哪个宿舍的学生？熄灯锁门了你不知道吗？还在男生宿舍外面乱逛什么？赶紧回去！”吴晓雯懒得跟学生计较，随便训斥了几句本想打发女生离开，却发现女生帽檐下的脸似曾相识……

“你是……找方……”眼前的女孩儿虽戴着帽子，头却高昂着，一双墨瞳瞪得浑圆，身形看起来也似乎小了一圈儿，吴晓雯停住了到嘴边的话：“赶快走吧。”

那之后，吴晓雯有段时间没见到来给方昊送东西的女学生，看起来，方昊似乎又换了女朋友……

没多久，五一小长假将至，学生们开始提前计划出游，方昊和女朋友也不例外，那段时间，两人常在宿舍楼外面“恋恋不舍”直到关门，方昊才打发女朋友离开，就在这时，吴晓雯又看到了那个戴着帽子的女孩儿……

当她第三次看到女孩儿时，竟是发现女孩儿外套里面露出的半截蓝白衣领，跟本市重点高中的校服配色很是相似。

如果是高中生，这样的身形相貌就都说得过去了。

吴晓雯虽大概猜出了女孩儿是高中生，却也没多管闲事，直到五一之后，方昊的女朋友突然不见了，那个来跑腿送东西的女学生又出现了，令吴晓雯震惊的是，女孩子这一次，却是尾随那个女学生离开了。

就这样，吴晓雯像个开了上帝视角洞悉一切的局外人，看着女孩儿偶尔出现在宿舍楼外，看着方昊身边的女孩子来来去去，看着那个永远低垂着脑袋的女学生站在一边。

日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