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（1 / 2）

周日这天，要去牙科复查，姜年训练完先回店里和姜涛呆了一会，这两年店里营业的时间比之前要短不少，他忙着，空闲的时间少，只能姜涛在的时候开一会。

附近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，知道兄弟两人不容易，加上兄弟俩也会来事儿，有人来照顾生意，能搭送的就都给客人塞袋子里了，所以大家都愿意过来照顾一下生意。

店里每个月很稳定的有个两千多的利润，姜年跟着白文出助理，一个月五六场到十几场不等，一场有两百，兄弟二人靠着这三四千的月收入也算衣食无忧的成长起来了。

少年时期的姜年碌碌营营，人前圆滑尖锐，跟小蜜蜂一样是勤劳又不好惹的性子。打从跟着白文以后，日常有人惦记，生活逐渐稳定，不再需要竭尽全力的去努力，气势上就慢慢沉稳下来，眉眼舒展，姿态放松，平时练功也累，人就总是有些懒洋洋的。

他从小睡眠不好，睡得少，也容易醒，也就在白文那里能睡个好觉，周末忙完就会去找她。

他到果蔬店的时候，姜涛正在卖水果，桌上摊着课本和写了一半的草稿纸，看着有点眼熟，凑过去再看看，竟是他高一的数学课本，他扭头看了看姜涛，正在收钱的姜涛也对视过来，14岁的初中生很贪嘴，爱吃各种好吃的，营养比他小时候好的多，长得都快和他差不多高了，还是那个沉默内向的性格，也不爱笑，寻常都是一副文文气气，面无表情的样子。

客人走了，姜年收拾着货物看看哪些需要处理，哪些需要补充，又回头看弟弟：“都看高中的课本了？”

“嗯，初中的都看完了，没事干。”

“哥带你去书店看看吧，买点你对口的辅导书，高中课本对你目前课业来说，针对性是不是差点？”

“不用，就看着玩的。”

“……”姜年手上收拾着苹果，脑袋里想着弟弟。

现在的生活圈子对他来说太窄了，他这么聪明……

“姜涛，周末不和同学出去玩一下吗？去游戏城，书店什么的地方，你想去的话和哥说一声，不用过来看店，没关系的。”

“……不去，我就想回来看店。”

“……”姜年抿嘴弯了弯嘴角，他带着牙套，嘴里总是被磨破起口腔溃疡，疼的都不敢咧嘴笑：“晚上想吃什么？”

“……牛肚锅。”

“好”姜年收拾完货品，拉个凳子坐在弟弟旁边，揽着他的肩膀：“姜涛，你是不是运动量有点不够啊？天天这样呆着可不行，喜欢什么你告哥，哥带你去玩。”

“高等数学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每天早上跑步的……有运动。”

“我知道”姜年揉着他脑袋：“哥是说你天天一个人，哥没看见你和同学之间有什么来往，哥最近忙，陪的你也少，我怕你孤单。”

“我不孤单，我挺好的，呆在店里我很安心，比出去感觉舒服。”

“要不，咱们报个高等数学的补习班吧？喜欢得去学，不能闭门造车。”

“贵吗？”

“不贵，哥有钱，不需要你操心这个。”

“那行，这个可以的。”

姜年又想了想：“再去学个游泳吧，记得你小时候特别爱玩水，妈用那个大盆给你洗澡，你玩很久都不要出来。”

“……贵吗？”姜涛歪头想想，不知道是在想玩水还是在想母亲。

“……！”姜年拍他：“不贵！”

“好。”

姜年揽着弟弟，看着初秋气爽云清的天空。

总这么不接触外界可不行，给买的手机就做个通讯和钟表用，根本不玩，要不给买个笔记本电脑吧，网上各种他喜欢的课程也多，想看就可以看，写个文档做个PPT也方便。

他又盘算着卡里的余额，够！

姜年开门进来的时候，白文正在给客人试妆，姜年在试妆间门口打了个照面，白文说：“帮我剪点软铁丝，金色的，长度你对照一下。”

姜年点点头，转身先去了厨房。

客人笑眯眯地问：“这是谁呀？”

“我弟弟。”

“你弟弟长得有点帅呀。”

“是吗？！”白文笑着。

姜年洗了积攒的碗筷，收拾了一下地面和垃圾。出去客厅的茶几上看白文做了一半的头饰，他对比了一下已经缠好的铁丝长度，又数了一下搭配的各色珠子。

白文有一面墙的透明组合置物柜，全是手工需要的各种珠链材料，姜年拿了一个小盒子去取珠子，需要的各种颜色大小的珠子都按数目取好，然后就坐在地垫上剪软铁丝，都弄好了，白文还没忙完，他等的有点困，去卫生间洗了手，就去白文卧室，门一关，脱了外衣钻进被窝里，拥着被子放松下来，几分钟就睡着了。

白文送走客人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，看见姜年抱着她的枕头睡得